——吻他嘴唇的一瞬听见清脆破声,易牙吃痛地蜷缩在浴室瓷砖上,水和金属的反光使面孔呈现酷烈的死白,他的碎片是透明的,光斑点点落在手印上,眼珠涣散,濒死而不能,竟有楚楚之感。
“易牙…你看看我…”
余洋心中剧烈颤动起来,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话语抽走了血还在那流个没完——他漏出来的水也流个没完。穿透外相往下看,狼狈衣衫里裹着奄奄一息的父亲,严重的药物过敏使人心中泛滥着一种近似恋爱的悸动,他如羊羔似的贪婪汲取他痛中的快感,清晰感知着超过界限的怦然心动,胸乳的红粉颜色,肌肉隆起形成的浅缝,贪爱在魂魄的罅隙中滑动。余洋捻着袖口来为他擦拭,一触,犹如拂去莲台污浊,爱水如朝露,顷刻浸透白衣。
“不…别…唔…!”
易牙哀喘连连,唾液吞不尽顺着舌尖坠出长长黏丝,吃进他的双唇犹如咬住前世的指纹,西装裤的臀间洇出一小块湿痕,简直像只戳破的水囊,愈玩他愈漏,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液。好多水、好可爱,余洋摸着爱着,像捏着了一块小小海绵似的,把他拉下来,再覆上去,易牙浑身发抖,分不清是疼痛还是舒服,咬着舌头湿得更多了。
活人的身体里怎么能有这么多水,他恍惚着想到,这样一刻不停地潮吹下去可能会死吧。
那你就这样看着他、直到往死里去吗?
无尽车流向后奔去,世界充满缭乱光色。司机颇有眼色,等到无法抽身才开口警醒,怕这人真的完在车上。三个人里死了一个,难说是谁的责任,尸体是无法指证活着的哪个人害他在沉沦不复。
“……!”
旁观者冷淡的声音像冰刺醒了余洋热汗淋漓的心,他们在干什么,名义上的父子借着酒劲在车上媾合?易牙没脸惯了,对自己的遭遇丝毫不介意,用脚跟轻轻蹭着他的后腰,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之,事到如今不是谁的错,既然已经决定做好人,就不要想太多,随喜自在。
可是汽车饶有兴味地停下来,正是十字路口的红灯,车灯的洪流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静止了,幽幽地发着光。四面玻璃被尘霾糊住,仰头去看,那红色有如半睁半闭的一只肉眼睛——不明白是人眼还是佛眼。车流在血红的睥睨中各分西东。于是那人同样抬眸,见到水月镜花,梦幻泡影,更见到后视镜里余洋掀起衣裳隐隐约约一痕后腰,挺拔有力,像是小孩子铺开白纸却不懂收敛的大笔触,骄傲得有过刚易折之感。他忍俊不禁,想到,难得见易牙这个角度这个姿势,长腿竟显得更长,像一双枝蔓缠在幼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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