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生雷,雷中有雨,风裹挟着大片的冷水扑进殿里来,大雨淹流,新栽的树几乎给吹倒,弟子手忙脚乱的清理,他咬着他的耳尖,听见儿子大声喊:
“别让水漫开了!”
水漫不开的,只能无力地聚汇在一个界线之间,四处突破不可,边界起伏。他们贴在一起,胸膛滑腻,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硬挺的是他的乳头,狼牙,和玉,易牙有时分不清它们,任由这些坚硬的东西撞在一起,互相碾揉,哐当作响,链稍坠在腿间,冰凉地刺激着阴茎,甩出如雨点一样细碎的声音,龙神的嘴唇抿出一丝血来,被他痴迷地舔去。他不肯张口,易牙的舌头就舔他的珠玉般的齿列,两弧美丽的牙齿,他抚摸他紧促的眉心,嫌他过于清瘦,小腹的皮肉薄得显出一根肉棒的轮廓,难道是这里的燕子不合口。
“嘶——!”
他受辱,狠狠咬下去,愤懑怨恨,喉头挤压强行吞咽一小块嫩肉,易牙笑了,含糊不清,血味从咽喉滑下去,激得食道痉挛,几欲作呕。
“原来你想吃我。”
雨渐下起来,殿外的柱子漫过异色的纹,四方回廊中空一方天井,水随檐的弧度落成帘,树粗粗一握,罂粟挨挨挤挤种在荫下,淋着雨,弱茎软垂,蕊中持续不断地流出水。穹顶上映射发亮的水纹,殿里回荡稠密的水声,越往后,越湿润,两种声,都是水,却不同。一听即清,或一听即淫。
潮湿的雨云笼罩王都七日有余,泡烂了满仓的粟米,多美妙的雷雨,打湿土地,沁入裂缝中,一脚踩下皆是泥泞,是神的水要淹没人。
俄而梦醒,易牙躺在笼前,裤内已是遗了一滩精,顺着腿形沉甸甸地滑落下去,龙神于棺椁内始终沉默,那些怒吼与哀鸣似乎是幻想,只有鳞片滚滚热度,他的怒火隔着重重屏障,猛地燎在衣角,使来者的衣衫猝然烧起来,烫伤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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