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疑何时这般不周全过。
比起怕我看出来,更像是怕我看不出来。
手段拙不拙劣其实并不重要。这件事里唯一关键的,是我肯不肯给他想要的。
他有信心我会来,也有信心我察觉得出来。只是在赌我愿不愿意说破——不说破便是拒绝了,好让我们之间有个台阶,不至于十年情感如此分崩离析了。
“你这差事当的愈发好了,心机耍到朕头上。”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你若想做妃子,也不是不能,给你换个身份…”
这声叹息仿佛压垮了他,他不怕责罚,只怕极了我会失望。
抬头打断我:“奴才不愿当嫔妃,奴才只愿当主子的奴才。”
哪种奴才?
不肖问。我一时被他眼睛里的执着摄住,脸上写的是偏执和欲望,一双丹凤眼第一次直勾勾地望向我。
“朕以为你会想当个公子。”毕竟他原本该是家里的小公子,一朝被踩进泥里,即使在皇子身侧,也左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奴才。我以为他在宅里养了人时,浮现的也是小鸟依人小意可人的模样。
“奴才这些年承蒙太后和陛下错爱,可总觉得如履云端,既不真实也不快乐。只有伺候陛下时,才觉得踏实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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