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皛呢,他和宣钰好不一样,他在宣钰的纵容下几乎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叫所有人都对他失望了,他满足不了任何的期待,他在这个家没有一点儿用处,但,同样不可否认,他是这个家过得最幸福的人。

        “妈,表哥,峻临。”秦帛昕走过去就喊了他们。

        荀峻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

        秦帛昕也顺便说了:“原皛跟赵煦他们上江上玩去了。”又特意跟宣钰说:“他直接下水了,衣服全湿了。”

        一旁听着的宣釉青露出个半笑半惊的神色:“一会儿怎么办?车马上开走了,这回皛皛得去吧,好歹人前要给个面子,不能叫你爸太难看。”

        宣钰波澜不惊,点了下头,说:“姑姑,那拜托你和爸爸说一声我们等最后走。”他转身准备回大厅找助理拿手机,走了几步又回头,还是加了一句:“如果等不及了你们就先过去吧。”

        宣釉青微笑说:“你爸爸肯定要发脾气。”

        宣钰笑了下,也是有点无奈,说:“他可从来不怕爸爸发脾气。”

        快艇过江要不了十分钟,他们中途玩了一阵却还是很快到了对岸。对岸有新修的码头,一家现代风临江酒吧漆着白色的屋顶显眼地立在码头一侧。酒吧晚上才营业,现在里面只坐着几个赵煦的朋友,隔着透明玻璃,赵煦牵着女友喊人出来,里面立刻有人出来招待。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推着一推车冰块和酒到门口的凉棚下,几张小桌由几人拼起来,又是新一轮的消遣。

        原皛躺在对着江面的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杯奶白色但很显然不是牛奶的鸡尾酒,喝起来有点米酒的酸甜,但又带些果味。裤管被他挽到膝上,衬衣没有脱,他原本就穿得松松散散,现在湿得透彻,脱不脱都没有差别了,太阳晒着他,他干脆就像一张饼一样摊开。

        他可以看到江对岸的礼堂,抬起脚,礼堂就只有他两个脚趾头那么大。他无聊得又想回去找他哥了。他像喝水一样咕嘟咕嘟将手里一杯喝完,随手将玻璃杯放到旁边的地上就闭上眼。没闭一会儿,额头上忽感一阵凉意,他眯着睁开一只眼,眼前一片带着水雾的蓝——一只圆杯装着的蓝色酒液被人举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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