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司秦的问题,慢慢答道:“贱…我会在寅时过半4点时睡醒起身,若是睡得太死,海棠就会用针扎我的指头把我扎醒。起来后,要先把李公公换下来的衣物浆洗干净。要去小厨房烧一锅热水舀至盆里,供贵妃娘娘洗脸。之后便是卯钟响起前,跪在院中等贵妃娘娘起身。”

        “这样算来你起码跪了一刻钟的时间。”司秦捏了捏眉心,看来除了衣食住行外,当务之急是要帮十七改掉孙婉柔带给他的那些破烂习惯。

        司秦轻轻掀开一角被子,把十七的左臂露了出来。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十七的手指,并把纱衣撸上去,翻转十七的手臂看了看。接着,他按上十七左腕的脉搏。高深的医术他不懂,但一些简单的病症他还是会探脉的。

        昨夜太晚了,他没来得及去看十七的身体。刚刚这一瞧,果不其然,十七的手上有少冻疮,手指尽是大大小小的针眼,就连指甲都是拔过了再长的。手臂上也有不少针眼,还有一些刀子割伤的疤痕,下刀子的人很有技巧,刀口很小。

        尤其是一处刀口在筋脉的位置,没有彻底把筋脉割断,这样却比筋脉尽断更加伤人,会日夜疼痛不说,稍有不慎就会整根断裂。

        脉搏也很虚弱,五脏应该都不太好……

        司秦把十七的手臂塞回被子里,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他的救命恩人、他视作弟弟的人,到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苦!!!

        “十七,”司秦的嗓音有些沙哑,摸了摸十七的头,“十七,以后不要跪了,在这督主府,任何时候都不需要你跪,记住了吗?”

        十七点点头,他记住了。所以,司秦生气是因为他今天跪在院里吗?真奇怪,明明贵妃娘娘他们很喜欢我跪的。

        “十七说一遍,‘我以后不会下跪了’好不好?”

        “我以后不会下跪了。”十七木讷的重复了一遍。这个简单,其实十七不也喜欢跪下的,膝盖太疼了。

        司秦像昨夜那样,让十七的头枕到枕头上,“十七若是困了就再睡一会,什么时候睡饱了什么时候醒。醒来十七就会有新的棉衣和棉鞋,还有热乎乎的饭菜。十七现在还冷不冷,想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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