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块硬骨头,三天了还没松口,他可真不像个妓女,倒像是……战士,”牢头把钥匙交到十手卫的手上,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可惜啊,还是没有找到你们所说的那个真凶,上面又催得紧。”他拍了拍十手卫的肩膀,示意他还有点时间可以说说话,自己便退回了走廊等他们俩。“你啊,可真是够倔的,”十手卫也不在意,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了干草垛上和卡徒路斯面对面,“你这么护着别人,老人家我可也是会吃醋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身边明明有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选,”卡徒路斯面庞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叹了口气,抬手或是想抚摸心上人的面颊,却最终又胆怯的收回了手,“我身上的罪孽,配不上你这般掏心掏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是什么样的人,老人家还是看得清的,”十手卫一把抓住那往回缩的手,坚定而不容拒绝的与他十指相扣,“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你若不愿说,我可以等到你想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但是吧,人总要向前看,你不能把自己困死在过去里。”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现在说是不是有些晚了点?”卡徒路斯忍不住笑了笑,另一只手抚上那只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低垂下眼帘,“这条命,注定要来还我欠下的血债,若有来生……希望能早些遇到你。”“……拗不过你,”十手卫叹了口气,忽的他凑过来,将卡徒路斯搂入怀中,拨开他额前红色的发丝在那里落下一个浅尝即止的吻,“都到这会儿了,让我亲一下总不过分吧。”十手卫打开牢房的门,他牵着卡徒路斯的手与他并肩而行,仿佛并非是官差押送着死囚奔赴刑场,而是要与他共赴一场盛大的婚礼。卡徒路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他突然有些不舍,他多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赫兰多……这几天还好吗?”
“在我家能吃能睡,就是时常望着烟柳巷的方向出神,大抵是想你了。”
“之后也拜托你照顾他了,他……是个坚强的孩子。”
十手卫没有回话,他忽的站定脚步,侧头看向卡徒路斯:“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
“走吧。”平静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
刑场并未设在喧嚣的市区,而是在一处偏僻别院,一张长桌旁端坐着知县老爷和其他官员,十手卫带着卡徒路斯走进院子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有冷漠,有惋惜,有怀疑,有轻蔑,各式各样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却仿佛根本影响不到卡徒路斯,他只是低着头跟着十手卫,从容的迈向自己的终点。
“卡徒路斯,你可认罪?”知府看向跪在面前的人,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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