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路斯,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身旁。”推翻圣冕的统治,挽救即将步入毁灭的黎威尔,死亡的主祭向他伸出手,而他也握住了那一缕微光。

        但是他本就是圣冕布下的棋子,他是叛徒,是害死那些人的罪魁祸首,当他向着同伴举起剑时,他的罪已无可宽恕。

        “……你还活着,卡徒路斯。”再见面时已是物是人非,站在那血泊中的少年看着他,抱住他,就像是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道。

        “……”那一声洛特斯几乎到了唇畔,又被卡徒路斯生生咽了回去,被冷水淋湿的长发贴在面颊上,冰凉的水珠顺着下颌的曲线流到脖颈再至胸膛,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熟悉的刑架,熟悉的血腥味,熟悉的下身的麻木感,一时间让卡徒路斯以为一切的逃亡不过是一场梦,醒来他仍是被圣冕操控摆弄的玩物。但一切却又不同,感觉不到圣冕的气息,也不曾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庞,迟钝的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勾勒出一幕幕死亡,无声的扼住了卡徒路斯的脖颈。

        无数个夜晚纠缠着他的梦魇再现,他努力逃避的过去终究追上了他。

        “还是不肯说?真看不出来啊,还是块硬骨头,”牢头打量着眼前低着头的男人,咂了咂嘴,“我说啊,你一个妓子,什么人能让你这么拼命的护着他?嗯?小情人?”“哈哈,那十手卫这不得掉眼泪了,”将浊白尽数射在卡徒路斯体内只换来了一声低低的轻喘,不满于这点反应的男人扯着那赤色的发丝强迫着身下人抬起头,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眸,“你不知道,他为了不让你在牢里被搞成残废,可是搭了不少钱在里面,甚至把这么多年的人情都用完喽。”十手卫?不,不应该……他那么好的人,自己这样卑贱肮脏的存在又怎么配得上他?卡徒路斯颦起眉,他本有佳偶良伴可相守一生,他不该在一个罪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过话说回来,也难怪老卫被迷得神魂颠倒,不愧是敛香阁的头牌,这身子还真是极品,”狱卒端着碗灌了口水,看着被锁链枷锁束缚,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任人亵玩的卡徒路斯,说道,“他娘的,睡他一宿的钱可是我小一年的工钱,真没想到老子能有机会玩儿到这样的美人。”

        “小美人,你可想清楚了,十手卫家里世代经商是边陲的大户人家,只是他很少提起家族总让人忽略他的家室,他想给你赎身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可别不识好歹,”牢头收了十手卫的好处,又确实与对方有些交情,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背上了人命就是老卫再有钱也保不住你,你那小情人更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没露面……!”话说了一半牢头只感觉浑身汗毛耸立,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着,下一秒利齿就会撕开胸膛饮他的血吃他的肉,被死亡盯上的感觉让他瞬间冷汗直冒浸湿了汗衫,而那死亡的源头便是一对冷冰冰的赤眸,那里现在仍盘踞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那可以出现在百炼成钢的战士身上,可以出现在刀口舔血的佣兵身上,甚至可以出现在盘踞山林的土匪身上,却唯独不应该是一名娼妓的眼睛。

        在黎威尔的过去塑造了如今的卡徒路斯,让他可以将那些羞辱当做习以为常,他可以忍受,可以不去理会,但不代表他允许别人质疑中伤他在乎的人。卡徒路斯从来不止是神明的玩物,卑贱的野兽,他也是圣冕豢养的恶犬,他也品尝过鲜血。

        “……有点意思。”牢头不怒反笑,虽然卡徒路斯仍然保持着缄默,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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