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肃仪穿着旧外套下楼,感应灯滋啦啦的,他把并不多的生活垃圾扔进投放处,塑料袋发出很轻的落地声。

        在他身侧几米外的长椅上,许瑞言怀抱一大捧玫瑰,像块小木头坐在那里,偶尔在雪粒缀满花苞时,呵出热气将雪融化。

        “我做了姜汤和面条,上来吃点。”

        乍听到这句话,许瑞言用了三秒才抬起头。

        蒋肃仪在不远处站着,和漫天的雪花几乎融为一体。

        肉丝面的香气随着滚热温度滑进胃里,荞麦面条裹卷小撮辣椒冲击味蕾深层,尽管只是普通的味道,却足以让许瑞言开始联想,蒋肃仪这些年在过怎样一种生活。

        餐厅位置向后,能听到蒋肃仪在讲工作电话,许瑞言隔着博物架听了会,默默在手机上递交了休假申请。

        时间不早了,纵贯内城的轨道车已经停运,但许瑞言也没想过可以留宿,是以蒋肃仪把被子扔过来的时候,他显得愣愣的,像被莫大的惊喜砸中。

        ——当然,只是睡沙发而已。

        这是间可堪样板房的公寓,黑白灰的装潢,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茶几上被广口玻璃瓶盛着的玫瑰——许瑞言买来的那束。绮丽鲜艳的颜色与周围很不协调。

        进来之后,许瑞言就把花放在了玄关,一会儿之后,蒋肃仪从玄关拿起花束,摆进了刚装完水的玻璃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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