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将下裤浸透湿冷,雪花很快落满肩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尽居民楼的每一层。哪层亮了光,哪一楼在炒菜,许瑞言都可以看到听到,半空甚至飘来呛辣的烧鱼味。

        雪花落在瞳孔上,也落进许瑞言放空的大脑里。

        许久之后,他低下头,平视前方的积雪。

        蒋肃仪洗完澡出来,不经意透过窗户向外瞥,许瑞言像棵叶片掉光的白杨,只剩下躯干挺立,所有枝桠都蒙上细雪,用来呵气的手冻得通红,只呼出稀薄的热雾。

        他隔着六层楼的距离看了会儿,转身走进厨房里。

        第二次出来,许瑞言不见了,长椅上只有一小块落着薄雪的区域,一串脚印从雪地蜿蜒出去。

        蒋肃仪盯着窗户,站了片刻,回到厨房,把火关了。

        ……

        许瑞言小跑着回到居民楼,怀里多了束玫瑰。

        他很想跑出最快速度,可是娇艳的花朵无法迎接狂风,外面那层漂亮的玻璃纸也会失去造型,他找遍附近街道才寻到一间营业花店,掏光所有现金包下十九朵。

        底楼的灯暗了几瓦,街上也没什么人了,老城区熄灯前一个小时总是这样,许瑞言坐在椅子上,手指很快又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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