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灰扑扑的老宅子,石灰砖块堆叠筑成高耸的围墙,大门嵌在中陷的墙里,破了的对联在风中呲啦刺啦飘动,上方一块牌匾爬满蛛网,大约是写了麓宅二字。隔了手套摸上衔环,触到一手的灰尘还有灼热的烫意。

        闹鬼的宅子,前些日子死了人,说是被烧死的。

        一掌扫开门口掉下来的蜘蛛,略略推出条缝。吱嘎锐响,上头扑落落地坠下一片烟尘,广陵王掩住口鼻,视线朝里探。

        热意和光明扑面而来,她是专挑了没有太阳的夜晚来的,然而宅院外漆黑一片,宅院内尽是明艳的光火。稀奇,这里面的鬼怕是来头不小。

        院里似乎有物件在噼啪燃烧,但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声音都静了。

        颈后发丝微动,有东西绕过她身后,带起风,随后阴冷地笑了。

        头顶上方罩下丰润的红光,红的红,烫的烫,一路摧枯拉朽地往里烧,砖石壁垒边虚空悬起一只只红艳艳的灯笼,庞大的红影在风声夜色中摇曳。

        灯的红影斜出来,将人的影子吞进去。脚下密密地渡了条诡谲的路。

        广陵王笑了笑。这是邀她进去呢。

        哐当一声推开大门,她走进麓宅。身后老朽的宅门慢慢悠悠地,嘎吱嘎吱地,像一曲走了调的琴声,合上了。

        牌匾上麓宅二字顺着裂开的缝隙流下来,如墨般溶进黑暗,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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