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先吊住他的命,可是……
该渡精气还是该灌药?两个都可以还是两个都不可以?手心渐渐发了汗,濡在贾诩的胳膊上,人的体液和鬼的体温黏糊糊地涂在一起。
手指挪动到鬼的身上,目光发颤。定了定神,广陵王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指在抖。她的手一向和医生一样稳……
检查了遍贾诩的身体状况,她缓慢地直起身,目书运符,拿起传来的药,第一遍没拿稳,第二遍才放到手心。
一手扣到贾诩的下颌上,她用了劲,两指伸进口腔中,上下齿微微地被分开,药被推进口腔,然而黏在舌面吞落不下。
她又往里伸了手指推,热烘烘的气涌上来,药没有推进去,手指先被这捧温度烫得轰出去了。
绣衣楼的主人惯常杀鬼戮聻,照顾病人或病鬼这块实属欠缺。
“你稍微咽一下,吞下去。”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昏迷的鬼的两齿压在她手指上,卡出了浅淡的小方印子。
浅云色的药丸,檎丹色的软舌……广陵王记起来父母喂幼小的孩子,都是先灌了药到自己口中,再渡到孩子嘴里。鬼的唇珠温软,掯在指背上,低低的柔软的温度。手心好像生了汗。
也许她是记错了,错将母鸟喂养雏鸟的行为安在了人身上。记忆里究竟是人类喂养的景象还是鸟类哺育的景象,她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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