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与那线人大谈特谈男风之事,一个字不落地送到了他的耳里。

        太子爷过去受底下人呈供的好处中不乏少男,而其中确有男风馆的头牌,虽然胤礽用惯了康熙,觉得那所谓头牌除了供他泄欲外便索然无味,却好歹积攒了些经验,能在类似这种被偷听的时刻派上用场——尽管高贵的太子爷其实不爱提起这类话题。

        “前几年曾有幸领略过一家别处的男风馆,”胤礽口气听起来饶有兴致,实则神色淡淡道,“那些人整体不错,各个长得水灵剔透,妆饰恰如其分,侍奉人的本事炉火纯青,除了皮肤容易留痕外便无可挑剔。若非家父不准,真想买回府里逍遥一番。”

        康熙眼前一阵阵盘绕黑斑。胤礽喜欢的这些床上的特点,除了皮肤不易显痕那点他可满足,他还有什么是能留住他儿子的?他不白,不再年轻,相貌与那些头牌无法相比,侍奉的本事更无需比较。这下好了,就算胤礽断了与男宠欢好的路,也依然一心想着找些年轻男子,指不定与他共度鱼水之欢时,脑子里也并不遏制所进入者是年轻美男的想象。

        挫败感立时将他吞没。皇帝想逃离这里,然而脚却像扎根般动弹不得。唯有宽厚的手掌无意之间将茶杯越攥越紧。

        胤礽说话之时,悄然从衣下翻出一面小镜子,通过它潜然得知了身后人是谁。他没想到竟是康熙亲自来监探他,吃惊迅捷淡下后,仇恨与怨怼随之浮来:康熙一定是突然造访了毓庆宫,仍旧保持对他的怀疑和猜忌,仍旧钟爱每一分每一秒探测他的一举一动......过去他未曾动过篡位念头时便是如此,如今尽管他被复立,情况的不改变也确乎合理。抛弃他了的康熙,复立后缠着他要与他重归于好,实际上不过是一场逼真的苦肉计,不过是稳下他来,最后再将皇位转赠给他人,他还果真上了当,起了那一点点恻隐怜悯之心,可笑至极!

        胤礽唇角飞过一抹冷笑,随即面容平整空白地如同至冷的冰面。对面那线人对上他的眼神,不仅被其阴沉所惊。

        “过去我百无聊赖时,曾成功驯服一名性情怪僻的男妓,并将其收为奴隶专门侍奉....可惜他在家父责怪下来之前就跑了,背叛了我。”

        很难形容胤礽说出这席话的神情和语调。线人毛骨悚然,真真正正在心底打了个寒战,心道谁敢惹这位爷真是不想活了。

        “好在,”胤礽不紧不慢道,“我最近私下找回了他来,想介绍给您瞧一瞧。”

        线人不敢驳声。

        另一边的康熙意识到不对想走时,已经来不及了:胤礽吩咐那线人别动,脚步声递来的手已轻拍上他的肩头。

        太子站到他桌前,礼貌地朝皇父微颔首,柔声道:“您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要带您出来。现在有两条路:一,给您些钱财,就在这里分道扬镳,您从此就是自由身了。前尘如梦,以后若有缘再见,从头相识;二,若我有幸得您青睐,您仍愿追随,那便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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