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举起高脚杯的时候唐华钰说。赵嘉豪闻言噗嗤一笑,侧眼望过去看着身边人。“有这么美丽的伴侣和女儿,确实值得庆贺。”唐华钰垂着眼和赵嘉豪白皙的戴着钻戒的手碰杯,不露山水地抿两口就放下。坐在那女人的对面是一个极好的观察机会,这大概也是赵嘉豪原本的打算,因而唐华钰直接到了几乎毫不掩饰自己考量的眼神,也很快就发觉这位继母的耳朵上有一颗痣。

        “ON是哪里人?”唐华钰发觉她连有红黄彩椒的菜都避开了,遂在她下着的间隔问着。“广东清远。”“ON是广东人。”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作答,赵嘉豪因此一笑。“我今天还和ON说呢,虽然我是湖南人,你也在湖南出生,但让阿姨做这么多湖南菜实在是有失偏颇。但ON坚持要保留,说没关系的。”“是这样。”唐华钰对上赵嘉豪的眼睛。“你喜欢就好,Elk。”她意有所指,眼睛瞟过正安静地用勺子舀着羹汤喝的女人。赵嘉豪只怔了一秒就笑着举起杯子要和她再度碰杯,有点豪迈地满饮了剩下一半,像是感激似的——虽然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唐华钰冷冷地想,一边喝一边透过透明的壁沿与深红的液体观望着继母。

        赵嘉豪酒量并不好,两杯红酒下肚面皮便微微有点显红了。他食量一向也不大,唐华钰在才跟他同吃了几周饭时就已发现了。唐华钰又借举杯来偷看他,赵嘉豪咀嚼的频率明显变得慢了,有种因已饱腹而力不足心的感觉。唐华钰于是放下筷子于刀叉一侧,淡淡地来了声“我吃好了”。两人的目光一时齐聚在她身上。赵嘉豪轻轻地应了句“好”,ON不过又是颔首,狭长眼睛之上的睫毛颤动两下权当是告别了。

        唐华钰回到自己房间里时思绪不免出离了,那两枚钻戒仿佛还在眼前摇晃,又好像被坠入了她的食道永久地下堕着。唐华钰有点想呕的欲望,因为知道那个女人大抵与自己年岁相近的缘故。攀附这种生活真有这么重要吗?这个想法与消化物相伴着涌到了喉管,唐华钰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房间的卫生间里,在散发出清香气味的洗手台前狼狈地低下了头,最后却只吐出两口唾沫。唐华钰猛然抬头,见到了自己那张无瑕细腻妆容完美的面孔失神的模样。她逃避地闭上了眼睛,一时之间心内慌乱地打起了鼓。

        “别管赵嘉豪的闲事。唐华钰,你又不是叫赵华钰,你连你那个可怜的妈是谁都不知道,又急着帮她清理什么门户呢?”唐华钰在心里对自己说。下一秒涌进脑海的想法居然是“你可怜的妈不就是她吗?”。一排逗号像是小蝌蚪一样挨个游到唐华钰的思维洋流里,又排列拼成了“无语”两个大字。“傻逼,唐华钰,你最好别后悔。”她一边想一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按下电梯去到三层。

        她没有去过赵嘉豪的卧室,因此并不知晓哪里能够供她躲藏。她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赵嘉豪的卧室很大,床更是容纳好几人安寝也不成问题。她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藏在卫生间里,也拽了两下床幔和飘窗处的帘子,最后还是缩到了飘窗上,拉死窗帘静静地候着。

        并没有等太久那两位就携着手进来了,唐华钰能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听到了衣服被扔在地上的声音,却不敢掀开哪怕一道缝偷看。声音渐渐地靠窗子近了,唐华钰的心都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只得用手死死地捂住嘴。脚步最后停在了床边的躺椅旁,估计也是在脱衣服。唐华钰微微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撩起边缘一角偷看。

        唐华钰所在的位置看不见赵嘉豪的脸。床幔全给挡了个严实,她只能看见他平稳地搁在床上的两条腿。唐华钰又向左边瞟,看见ON刚刚的那身衣服全都扔在了地下,大概是刚才两人一面进来一面脱的,而她本人正跪坐在赵嘉豪的脚踝处,以唐华钰很难评判喜怒的表情望着——在这个角度看是床幔。

        ON慢慢地从踝骨的位置开始挪动。准确来说她是坐在赵嘉豪身上的,只是因为腿太长所以只能折叠成跪姿。她用手撑着床向前挪动,在赵嘉豪的腿上磨蹭着她的下体。在行至膝盖的地方她停了片刻,自己上下摆动了一下身子后用喉咙发出了点声音,仿佛是很努力了才越过那处障碍。她最后停在赵嘉豪的大腿上,像是乘什么水上的充气玩具一样好好地骑住。

        她叫得太色了。如果说她自己坐腿时还算叫得羞答答的话待赵嘉豪上手以后她完全有勾引之嫌。赵嘉豪用手指拨开肥嘟嘟又皱巴巴的肉去寻找她的阴蒂,她在被触及的第一瞬间就发出了嘤叮的鼻音,像是被取悦到了,也像是在取悦对面的人。唐华钰被那种隐隐的叫声攥住了心弦,此时此刻一切声音都好像被屏蔽了,只有自己的呼吸震动会引发阵阵爱欲的波。唐华钰发觉她几乎没有眨眼,就好像真是一个供人玩耍的娃娃,只设定了悦纳他人的程序——但她绝不是木,甚至唐华钰要怀疑赵嘉豪是否改变了趣味——她并不如赵嘉豪往常审美中的精致,不具有白皙丰润的皮肉,甚至没有将隐私位置的毛发剃除。赵嘉豪真就改换为广式口味开始好这一口原生态的老火靓汤了?唐华钰不由得又撇了撇嘴,把窗帘放下不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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