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那便成亲。

        霍崇一拱手:“但凭母亲安排。”

        语罢,拂袖离去,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分明是不悦。

        霍朗还要在母亲面前补刀:“大哥许是害羞了。”

        老太太本不满意大儿子的态度,二儿子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当了这么久的鳏夫,骤然要娶新妇,确实会害羞。

        “那儿子也退下了。”

        年末休沐,京中却出了件大事。楼相府中逢弄璋之喜,据说天子要亲至,更向霍府递了帖子。霍崇素来不善场面间的事情,便由长袖善舞的霍朗赴宴。

        此日又是鹅毛大雪,霍崇竟在池心凉亭内设下一案,温起了青梅烧酒。

        水面冰封,此亭兀立。歇山顶上积起厚重的白絮,四面皆白茫茫一片。唯他跪坐之地干燥清净,无边寂寞,无边孤单。

        烧酒割喉,霍崇却手不停杯,直至饮空一壶。他喝得胸中火热,鸦黑的鬓角滚下豆大的汗珠。大掌将陶杯攥紧,棕色器皿上的裂纹仿佛不是天然烧制,而是他攥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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