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朝圣时君心难测,他亦坦然,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的如跪针毡。气氛更近,血河本应该比昨日放松,他却感觉后颈慢慢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他微蹙眉的神情是否也在对方眼里,克制得更像一尊雕像。
“脱吧。”上方谪仙淡淡地道,称得上几分平静随意。
血河身体一僵,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他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惶然惊诧地抬起头看向了上方的人——他仍旧是清冷从容的,微垂着眼坦然回应着他的视线,并没有更改语句的打算。
血河的嘴唇颤动了动,想起昨天的话,想到也许是需要对自己身上伤势和脏污做的检查,也许是刚才聆听太过放松的惩戒。他紧抿着唇,片刻的沉默,僵硬地抬手慢慢地把衣从肩头褪下去,坦露出完全的肩膀和脊背。夜晚并不冷,血河却感觉后颈上的汗变凉了,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上衣被剥下垂散堆叠在腰带两旁,腰封束下的腰腹细韧紧实,因为从军习武,身体的线条十分漂亮流畅,也并没有太多的伤口,只是很快,饱满的胸肌上因赧意蔓延了绯色一片。
他抿紧唇,原本平和沉默的姿态有些动摇。之前经常一起跟同营打着赤膊,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现在泛起的羞赧耻意,不知道是因为赤裸本身,还是被当作器物对待。
上方神相在他脱完上衣后,眸光略微动了动,亦没有太大的表情。高大英俊的年轻将军束发垂散在肩背,赤裸着上身,眼看红云从胸口脖颈再蔓延,血河却仍旧垂眼沉默着,刚才接收命令到行动也没有太多犹豫。神相觉得有点有趣,他坚韧沉默,又逆来顺受,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会更大的震动,什么时候才会对命令有挣扎。神相轻抬了抬下颌,语调轻冷。
“下身也不要留。”
从神相的视线,语调落下的瞬间,下方跪着的将军身子极大地颤动了一下,大腿上的手更攥紧了,臂上筋脉毕现。他不像刚才那样消化很快之后就沉默地执行了命令,这次他久久未动。
“……是。”
过了一会儿的静默,他垂着眼,声音低沉沙哑,几乎是从喉间出来的干涩,火焰永不熄灭,忠诚却也将他束紧。他在说完这一声之后就抿紧了嘴唇,甚至也称得上是一种咬紧。但似乎是不知所措,还是需要时间去克服心理的障碍,他的沉默表达一种坚守,没能再动作。过了一会儿,神相似乎是打量够了,也在这种难堪将要把将军吞没之前,清淡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看看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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