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男人沉默望向雨中那抹绝望的身影,神情莫辨。贺执眉目深邃,幽绿眼仁倒映出一片混乱不堪的世界,他眉骨处遮挡不住的细疤深深贯穿到眼睑下,显得戾气过重,让人轻易不愿与之接触相处。

        ——愿与不愿,岑憬从来都没有主动选择的余地,至始至终被迫顺承。

        他必须且只能够乖乖地跟在自己身边,这样一只温驯怯懦的绵羊,愚蠢又脆弱。

        贺执厌倦地阖目,唇角轻扯出一丝讥讽的笑:“让他淋够了就滚上车。”

        “哎,去请岑哥上车,态度尊重些。”

        旁侧的虞晟才不管这人心里纠结什么,随手指派了一名亲信下属过去。他偏过头点燃了一支香烟,才将视线落在车窗前蜿蜒滑落的雨滴上,薄唇边烟雾徐徐缭绕开。

        他眉间疑云笼罩,语气略重:“贺执,你这又何必呢。”

        贺执睁开眼瞥向他,目光郁沉。

        “——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岑哥对谢择清用情至深嘛。”虞晟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怵贺执,半升上车窗,散漫道,“你看,这找一天了呢,怕是再找不着谢择清的尸骨,明儿他得叫人掀了这片乱葬岗。到时候孤魂野鬼都得找上门来,更何况他那个假死的野男人……”

        虞晟还想继续说,车外忽然一阵混乱,黑伞攒动着聚集圈拢,竟是岑憬夺过手枪疾步而来,他用力叩了叩左后座的车窗,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贺执的脑袋,嘴唇苍白得孱弱,可得不到贺执发话,根本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一时间气氛变得极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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