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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责啧嘴,但不算大问题,毕竟破门和破楼一样也是老骨头,质量方面他最清楚。用手拦退牛布,蓄势一脚暴力踹出,一下不行就再来一下,咚咚两声巨响,内开防盗门便不堪重负投了降,朝里大敞。

        踹门的回声消弭,屋内静静悄悄,再无其他响动。

        越过门框望进去,陈责挑挑眉,稍有些愕然,因为装修和家具摆放竟一点没动。随后,一股莫名的怀念感,既压抑又温馨,不由自主在胸腔升起,五年,足以让陈责讲话染上缅语口音,让陈责肩膀刻印上永久的弹痕。反观老屋,灰白的水磨石地板,打满一整面电视墙的油黄色木柜子,油黄色木门框,还能隐隐瞧见无光的走廊再往里,他姐的房间门口,仍挂着粉紫色的塑料珠帘,似乎五年对这处停滞的时空而言根本就无所谓,再多来五年,估计也还是同一副模样。

        唯一的变化,这里比陈责离开那晚整洁太多太多。不是陈责以前不爱干净,他向来讲究,没至于太洁癖,但绝不允许拉开衣柜就掉出没叠的袜子裤子,或是洗漱时才发现龙头上有忘擦的水垢。只是五年前,自从李存玉赖在这里不走后,那人总明知故犯,成心将个人杂物东抛西甩,课本扔进脏衣篓、校服塞到枕头下,就图陈责摆着一张臭脸、却仍跟在后边勤勤恳恳整理房间的样子。

        赖在这里?

        谁赖在这里。

        李存玉。

        再次默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那个飘渺遥远的名字,陈责自己都杵在门边愣了半晌。他不太想去在意,毕竟和对方在这里同居过半年多,门开之刻,被久远佚散的回忆猝不及防击中,也在所难免。

        晃神中迈入屋内,没留意脚下,将一双本在鞋柜旁边摆得极为端正的的深色拖鞋踢飞,定睛一看,这拖鞋是他以前惯穿的,如今已然旧得鞋面鞋底的连接处都开胶裂口了,却干干净净没蒙一点灰,明显是近期有人使用。正要低头拾起,视野余光里,一抹轻浮游曳的橙红吸引住了他。

        向身侧扭头,眼前,鞋柜正上方,除净水外空无他物的长方形鱼缸中,一条金鱼漫无目的地洄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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