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一半,一股酸水便从胃里翻腾而出,吐溅到陈责衣服上。
是陈责终于得了自由的臂膀抓住机会,干脆无情的一下肘击,正中对方无防无备的小腹。
叫喊、质疑、怒骂,一切动作都来不及,只留困惑、惊惶、如死灰的眼神。陈责倏地翻身将苦痛中的李存玉反摁在地,对着耳下颈侧精准一记手刀,将其打晕过去。
刚解开的麻绳还松散缠在陈责一侧手腕上,他踉踉跄跄站直身,脖子还有些僵滞,揉揉臂膀,勉强舒络开一身酸疼的筋骨,又对着脚旁的李存玉踹了两下,确定对方已然失去意识后,便拿手上的绳索将其四肢束缚,捆成了粽子。
这盘绳从来不该是床上的情趣用品,而是不折不扣、值得信赖的作案工具。
将对方的嘴也用胶布封好,贴心为其穿好长裤,端正横置在门口鞋柜旁。过程不论,结果仍按计划达成,陈责瞟眼手表,便拖着疲困去到浴室冲凉。抠出屁眼里的精液,换上自己较为喜欢的一套衬衫牛仔,将仪表收拾整洁体面,移步厨房,蹲下身,打开洗碗池下霉斑斑的对开门橱柜。
盯着柜中弯折老化的塑料水管好一阵,他才挪开外面的泡菜老坛,将内侧两个陶瓷罐抱了出来,并排摆在灶台上。
一个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妈,一个是才死没多久的他姐。
又是在屋里一阵翻找,才从电视柜里摸出支黏了巴巴、年纪估计比他还大的老蜡烛,可无论拿打火机还是煤气灶,烤得蜡流满手都引不上火,于是啧嘴一声,不情不愿,奢侈地从烟盒里抽出两柱蓝荷花,点燃。
一支倒放在瓷罐前,祭他姐。这人总是吸些没品位的洋货女士烟,这次破例给她尝尝鲜。
一支叼进嘴里,弹两下,自己抽。蓝荷花真不好买,但陈责就偏爱这股幽香,生冷郁涩,像在咬嚼某种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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