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随意停在江边的卵石滩上,陈责开了主驾门走出来,他先是这般顺口喊了声,才又不耐烦啧嘴,绕到后排,开门,将动弹不得的李存玉一把捞起扛上。这人真不算轻,又在陈责肩头奋力扭摆,搬运起来相当费力,于是只走出不到十米,陈责便随手将其丢抛到地上,李存玉哼叫着,在卵石堆上滚了几圈,撞到块大石头上。
车熄火,晃眼的前灯也灭了,陈责点了支荷花,埋头抽上。
伺候李存玉规矩不少。比如,总有时候他想抽烟李存玉不让他抽,总有时候他不想抽烟李存玉却逼着他抽,但他现在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受李存玉支配了。
这是二滩水电站下游,无人的河段。视野稍远处,那堵漆黑的、庞大万钧的拱坝高墙,拦住水的同时也拦住将落的月亮。昏夜扑朔,只有陈责嘴里香烟上一星红色火光,随吐息一明一暗,他那双阴沉疲惫的眼,也只看向李存玉身旁,失焦在一处空空的地面上。
一切顺利,他想。
抽完半支,陈责咬着烟嘴走进李存玉跟前,蹲下身,从裤兜里掏出把折叠小刀,弹出刀刃。这刀平日给李存玉削点芒果橙子吃时就快,如今真将利刃对准了小少爷本人,陈责用来也得心应手。他拽着李存玉的头发将人上半身拎起,与对方惶怒的眼对上三秒,无视掉,拿刀尖轻松挑开领口处几颗纽扣,而后斜下快割,在白衬衫的棉质面料上破开个大大的口子,露出一片结实挺阔的胸膛。
在陈责的计划里,整个绑架过程他不需要对李存玉说一句话,可将刃口压在对方裸露的锁骨上时,他还是好心提醒了句:
“下一刀上肉了。”
便将薄刃按进皮肤以下的肉中。在无措的闷哼声中故意顿了会儿,等暗红血液开始顺刀流出,才从左侧锁骨起头,斜穿整个胸膛抹上血淋淋的一道。
创口比刃锋要来得慢些,表皮真皮全绽裂开来,溢出大片鲜血。剧痛比创口又要更缓一些,李存玉被封牢的嘴喊不出声,疼得皱眉眯眼,渗汗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一下下迸跳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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