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流程陈责在脑海中已经预演过好几遍,他用刀也极有分寸,于是做起来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接着是拍照。
在陈责的手机相册里,因欠高利贷而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人有得是,也不多李存玉这一个小祖宗。可他的手机这几天被人砸坏,屏幕碎掉不说,镜头似乎也出了点问题,东倒西歪换了好多角度,怎么也拍不清胸前那道猩红可怖的伤口,却总自动对焦在李存玉的眼睛上。
察觉到什么一样,李存玉突然就不痛哼不挣扎了,只死瞪镜头,在爬满裂纹的屏幕上与陈责对视。他的瞳仁看上去比一般人要浅不少,栗茶色的眸子里,月的流光闪动不定。蒙蒙眼窗外,修长的睫毛结成一绺一绺,沾满了因痛楚和情绪过激而泌出的生理性泪液,目光却与之矛盾,创疼愤激都被强压下,只有认命般平静,又索命般逼诘。
对视,俨如一种精神上的交媾,以视线,舔舐另一人大脑中的情感沟回。陈责坚信自己没什么情感,连灰质的褶皱里都淡如白水,但对方侵越攻袭的风格向来是啮噬上便绝不松嘴,这副缄默杀腾的模样似乎是尝到了某种毒辣烈苦。
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
我疑惑着。
请说话。
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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