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风阿卢的尸骨,和他的绝望与憎恨。”

        李莲花的火折从这具干瘪的男尸上晃过,照亮了墙上的壁画。盈妃与南胤术士风阿卢媾和后,靠他的子嗣被册封为皇后,同时又是盈妃——不,该称为康贤孝慧皇后了——反将风阿卢与所有的秘密埋葬在这七重栏循、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的舍利佛里。

        “这些都不能留。”

        向来不为红尘百戏所动的笛飞声也长叹一声。

        一倾火折,两人静静地看着火焰燃烧。小小的火苗毕毕剥剥,一点点吃掉风阿卢扭曲的面目,又将那壁画上深入骨髓的诅咒融化成含糊的污渍。在最后,笛飞声挥去一道掌风,这些故事便连碎屑都不再有了。

        “我们似乎干了一件大事。”

        李莲花的声音在空空的塔中接近又飘远。

        “我们干什么了?”

        笛飞声好像已经忘了。

        他们又在极乐塔内大致探寻了一番,烧了几件轻容,烧了几册书卷,回首间发现这座塔里好像只剩下金子银子这些烧不坏的。李莲花还找到了那个疑似存放噎鸣鸟羽的宝盒,因为上面绘制了一只火鸟对着日晷吐火的画面。他略加思索,有些紧张地打开盒子,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半晌后,他将盒子随便一抛,释然地笑了。

        事关国本的东西处理完,就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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