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昌坐在自家房门前的院里,盯着院中的大石头出神。他的住处是金府里最为幽静雅致的,沿途种满了青松,风一吹絮絮绒绒的松针便小扇般落在人的肩头,挠在细石墙头上。庭院中央摆放了一株通天石,直插天际,形如阳具。山石以大者为贵,这石头虽不曾被能工巧匠雕砌,但由于形状巨大,姿态高耸,也成为了一件艺术品。凡是踏入院里的来客都啧啧称奇,更有修习佛法的和尚称其具有禅意,能够助人增长慧心。

        明日他就要出发前往津山,去讨伐吃人的妖魔。此行之前的几日,他便翻古籍,希望能够找到感化妖魔的珍书。金文昌平日里勤学好问,早起三更天便去书房读书,先生教过之后他更是不肯松懈,偏要将讲义抄写七遍,以至字字详熟。然而这藏书阁里古籍经典堆积如山,他的人脑算力有限,时间久了实在是枯燥无味得厉害,读起字来眼皮都在抽抽。索性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抽出一本《秘戏图》解解风情。

        这《秘戏图》上皆是实用技术,专攻男女欢好一项。常人不过将此用作性教育的用途,在新婚前发放给新郎新娘观看学习。然而读书处处皆学问,这春宫图里可学习的地方也不少。宽衣解带、风流身法,皆是常看常新,大有所获。

        金文昌看得入迷,不免骚性大发。他环顾四周,见眼下无人,便溜回自己的卧房,合门关窗,一跃上床,蒙头将被子盖上,手伸进裤裆里,打算享乐一番。然当他手指探到自己的阳根上,摸到那丑陋的脏东西时,突然大梦初醒,一阵羞耻感袭上心头。

        金文昌迅速将手抽出,响亮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文昌啊文昌,父亲让你读书,你就读这些书吗?眼下民不聊生,山中妖孽作祟,你却还想着自渎之事,我真为你感到丢脸!”

        他殴打完自己,心里好受了许多,鸡儿也软了下来,便又盘起腿来开始打坐。脑海里回放着书房里《论语》《孝经》的朗诵声,嘴上也念念有词,说的皆是圣人之语。

        外头的用人听见了,忙推门而入:“大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在外面听见了掌嘴之声。”

        金文昌忙解释道:“没事,房里有蚊子,我打蚊子呢。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那人回话:“我一时着急忘了规矩,少爷别怪罪。这秋蚊子最毒,我去给少爷拿点蒲草来。”

        此刻讲话的用人便是王大郎口中的假女人。此人六岁入府,机灵乖巧,颇受金老爷怜爱,被赏名“夜磨子”,也就是耗子的俗称,理由无他,恶趣味嘛。由于府中皆是男儿,缺乏生闺女的阴气,老爷便让他从小作丫鬟扮相。哪想自金武略之后府里便断子绝孙了,连养的狗都不再下崽。

        夜磨子两年前进入变声期,金大人听他说话,粗声粗气总觉得恶心,便以此为契机换回男丁装扮。府里众人都已经习惯这性别的转变,唯有金文昌时常觉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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