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应声碎裂的时候,好像破掉的不只它一样,有什麽也悄悄地、悄悄地,在世界上摔得面目全非,而我们就连无能为力也感到吃力。

        她愣愣看着脚边的残骸,就像脑袋突然当机了一样,迟迟没有动作。罪魁祸首——我们领养的那只激掰橘猫,落纸——也有些手足无措地在不远处Si盯着她的脸,好似总裁大大有个生气的前兆,牠就会落荒而逃。

        趁她发作以前,我缓步靠了过去,并在碎片旁席地而坐,「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吧,我来收就好。」伸手一片片捏起破裂的瓷器碎块、扔进袋子里,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神情有那麽一丝不对劲。

        再好的掩饰也盖不住浓厚的无力,却又并非源於被毁坏的杯子,而是另外一件更无法挽救的事情。

        我不甚确定,也无从开口询问。

        沉闷的缄默在她紧抿着唇时放肆地延烧,旁边的落落也不安地甩着尾巴、在我身旁来回踱步着。最後她像是回过神来,看了我和落落一眼,叹了口气便坐回位置上,却又没有将手放到键盘之上,就只是无JiNg打采地坐在那儿。

        踌躇了会儿,我戳了戳她的膝盖,让她看向我。

        在我开口前,她反倒先抛出了问题:「我们该拯救不想被拯救的人吗?」

        我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提及这种话题——毕竟她一向都很不喜欢我说出想轻生的念头,就连看到自杀的新闻也会皱起眉头,因为她对此无能为力。她讨厌无能为力,也生气自己知情却什麽也做不了。

        此刻她却主动拿出来,让我挺讶异的,不过也隐隐确认了她究竟是在烦恼着什麽。

        「站在观念正确的道理之上,我得回答应该——生命诚可贵。」

        碎片的边缘刮过袋子的侧面,塑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之中显得格外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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