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季少威,正式认领了那具尸体。

        陪在我身边的,是昨晚同学会被我拖进坑的老同学林恩贤和元孝延。

        “他杀了三个人,他继父,他继父的大哥,还有他生母,然后跳楼自杀。”孝延用淡漠的声音向我汇报他义父调查到的信息。

        其实刚走进殡仪馆,我们就从警方口中得到谢语皓沦落成杀人犯的事实。

        我强忍着头疼,视野中的所见模糊成一片彩色斑块,感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抽搐,我只能看着他的遗体。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直接死因应该是颈骨折断伤及脊髓以及颅脑重创。

        他微微地偏头,被葬仪师尽最大的努力纠正了扭曲的姿势。

        我摇头拒绝他已经死亡的事实,孝延只能用最简单有效的证物来打碎我最后的妄想——一份死亡证明,出具证明的人,是我的老师,一名严谨而绝对具有威严的医生,闵阳岳先生。

        弑母、弑父,天理难容。

        然而我隐隐感觉,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可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魔鬼”,所以他孤单地躺在这,躺在冰冷的停尸房,被人道主义照顾着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恩贤揉着发红的鼻子,低头看那份尸检报告,片刻后他抬起头问:“主动杀人的吗?这份报告……报告上好像说他身上有许多陈年旧伤……”

        刹那间,我的眼泪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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