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个富二代会说什么“我买了”之类的霸总蠢话,却听他平静地说:“把他家属找到,让人帮忙领。交给我吧,毕竟同学一场。”

        虽然只是客套话,从孝延口中说出来却极为认真,我知道他会去做的。

        恩贤吸吸鼻子,整理好情绪后对我说:“我们这边就负责陪他最后一程吧。”

        在殡仪馆想到与“生育”和“性欲”有关的回忆,或许是真的不合时宜。可我发现自己同语皓相处的这短短几个月,除了那些不为爱的鼓掌外,几乎没有多少是来自于精神上的快感。

        和他深入接触才知道,他的亲切和温柔仿佛都是伪装,可我却不信,固执、甚至偏执地坚持我心中那个男人与现实里的谢语皓是相吻合的。

        因为他会给我做饭,就这一点,只要这一点,我就会为他找千万个他疏离待我的理由。

        可能是因为我这人的精神世界并不空虚的缘故吧,有句话说得好:幸福的孩子总是容易被骗。

        我试图去抓握他冰冷的手,却被工作人员阻挡,眼睁睁看着载着他的平车被盖上白布、被推向后方。他将独自经过一条冰冷的走廊,然后孤单地被放入狭小的空间里,随着火化炉温度升高,一点点被烤干水分、细胞碳化、最终成为木匣子里一袋灰黑白色的无机物。

        而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去殡仪馆登记处领取一个骨灰盒。

        我亲手将一直存在钱夹里的照片插入骨灰盒上的相框,失魂落魄地走出登记处,在门外的花坛边蹲下,将照片面对自己,把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任由棱角硌伤我,希望至少分担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苦难。

        “少威,呵呵,你还在等我啊。”

        “其实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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