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魏沃冲出寝室的还有那一只小老鼠。

        在棉被里看不清楚,在惨澹的月色下,斑秃幼弱的它显得那么可怜,不再恐怖吓人。

        魏沃抹抹额头上的汗,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

        他该回宿舍睡觉,他明天还要上课。

        可回去,还有什么等着他?消毒水和老鼠都不奏效的话,室友会再用什么帮他“治病”?

        那瓶五百毫升标签盐酸的棕色玻璃罐在他们寝室搁置很久,魏沃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强酸,也不确定情绪不稳定的室友什么时候对他忍无可忍,直接拔开瓶盖泼向他。

        三个室友都憎恶他,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死在宿舍里,三个人串好口供,指认他是心理压力过大自杀身亡,他死无对证,事实怎么编全听那三人的。

        室友们厌恶他穿女装拍短视频,即使他挂起厚重的帘罩遮得严严实实,外面看不见里头,戴着耳机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室友们仍不满意,用恶劣的霸凌驱逐他,不把他赶出去不罢休。

        他也不想当异类。可远在老家的父亲洗肾需要很多钱,慢性肾衰竭是一种不会好的病,尿毒病情每况愈下,血液透析越来越频繁,家里人向他索要的金额越来越负担不起。

        拍擦边视频开直播讨要打赏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他没办法脱下卖笑的裙子,没办法做回正常的男生,没办法让室友有个不污眼反胃的舍友,没办法摆脱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