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赴春目送谢尘音将神兵收好,又目迎他归来,而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按住后脑直冲桌案撞去,谢尘音手指深深插入他的散发,用力揪扯着来回往桌面磕,桑木案并非软木,裴赴春一颗好头磕碰在它上发出沉闷的“砰砰”之声。

        谢尘音对这个声音很是受用。

        桌案上生出一块黏稠鲜血,自是取之于裴赴春。他被撞得头破血流,疼得眉头紧锁,可一皱眉又牵扯来痛意。

        大抵春风吹走不少谢尘音的怒气,他松开了裴赴春的长发,后者才得以喘息。

        裴赴春被放开时一股眩晕感涌上,不由自主地蹲下继而瘫坐在地,倚靠着方才亲密接触的桌案。额间血顺着面颊流下,滴在衣领,模样实属狼狈。

        耳晕目眩,脑内昏昏沉沉,根据自己掌握的各种情报来说,他深知谢尘音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现在,困意席卷而来,眼皮似重千斤,一合上就要淹没自己的意识了…。

        梅乐收了裴家不少好处,如今在西市的胡玉楼里消遣快活,贪了三杯颠倒梦想,脚步虚浮坐在聚贤书院外看伶人歌舞,根本不管青竹书院内的你死我活,虽然…裴家好像说的是什么他们家少爷追求喜欢的人?无所谓,与他何干,他只要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式梯云纵,踏云而起,谢尘音以气御剑,指剑削竹,须臾之间,几枝竹枝携春意簌簌落地,他将多余岔枝竹叶捋去,修剪至趁手长短,取多枝捆做束,挥其试音。

        书院内遍地狼藉,清风不识字,犹自乱翻书。

        书记画卷散落一地,裴赴春靠着书桌一角,浅浅睡去。

        好吧,谢尘音承认,睡着的裴赴春确实有几分姿色,扶桌而眠,上好的织锦铺满桌案,青丝垂桌而下,睫毛挺翘,靡颜腻理,带伤的额角用白布包扎依旧有血迹渗出更入他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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