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床上的人并不在意,柳风宜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灯影幢幢,方闻洲平素冷峻的眉目也被照得多了几分温柔,沾染了酒醉后的绯红,如同冰消雪解后的那一抹春色,看得柳风宜愣了愣。

        常言道灯下观美人,他平时少有机会这样直观方闻洲的眉目,不经多看了几眼,不出片刻心疼却又占了上风,便揉了揉眉角便打算出去给方闻洲煮碗醒酒汤。

        转身却是走不动了。方闻洲醒了,或许又不能称之为醒,柳风宜的一片衣角不知何时落入了他的手中,他便也攥着不放:“小宜……”

        “什么?”更深风急,朔风卷着乱雪从窗外哗哗掠过,柳风宜听不清,一时间不敢肯定他是在喊自己。

        “小宜!”方闻洲却将那片衣角攥得更紧了,几乎把人扯得往床上带,柳风宜无奈俯下身去,方闻洲呼吸深重,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边,惹得柳风宜同他一起红了脸。

        这次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了,方闻洲唇瓣几乎擦着他的脸颊,蹭得人心底也发痒:“小宜……”

        “闻洲。”两个人久未亲近,早前甚至有些相敬如冰的意味,柳风宜只当是醉鬼喝多了发酒疯,不敢僭越,伸手去扶方闻洲的肩,将那片攥得发皱的衣角从他手里解救出来,“闻洲你先放开我,头发上全是雪,待会儿该着凉……”

        柳风宜说着,还在挣扎的方闻洲却突然没了动静,他怔了怔,只见方闻洲在床上坐着,愣愣的望着他,眼里似乎有点委屈。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吗?”

        真是天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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