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话题中心的当事人此时正坐在楼上扶着额苦笑。这些人明明没有经历试剑大会和玄都山一战,却把一些不实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且不提自己在狐鹿估手下过了五招就被打到吐血倒地,郁蔼和桑景行也根本不是他杀的…倒是大隋与突厥的关系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实在令人忧心。

        曾几何时,他是个坐在酒肆茶楼里,却听不懂天下局势的单纯道士。

        可现在能听懂了,身边却没有想要与之交流的人了。

        也许是白日在酒楼里听到的高谈阔论令他过于印象深刻。这一晚,沈峤做了一个梦。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木的拔步床上,[8]四周围栏雕着精美的吉祥海云纹样,又挂上了大红纱罗。帐外红烛摇曳,映出了房中的陈设。他认出这是长安少师府,晏无师的卧房。

        他们成亲了吗?

        熟悉的那人伏在他身上,正从他的额头往下、沿着他的眼角、鼻梁、颧骨细细密密地吻过,一直亲到他的耳边。此时对方还埋在他身体里挺动,发出的呢喃也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阿峤…好阿峤,以后你就留在长安,再也不走了罢?”

        二人的双手十指相扣,身上都未着寸缕,在大红的锦被下紧紧相贴,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快感一波一波地蔓延到他全身,沈峤感觉全身仿佛泡在温水了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喃喃地说,“我总归是要回玄都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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