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也和我一样沉默着,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涂了深蓝色油漆的不透明瓶子,摆在桌子上对我说:“在我心里你就像这个瓶子一样,总是那么安静又美丽但肚子里却装满了秘密和故事,这样的你深深地吸引着我去探究。不过我也经常会为你这种什么都不肯说的性格而恼怒,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事都必须得告诉我才行。”
他拔开瓶子的瓶盖,将瓶子整个翻转过来,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一颗包裹着镭射糖纸的绿色糖果:“如果你也能像这个瓶子一样,这么简单的自己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了。你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无论是好是坏,哪怕是一点无聊的小事,我也都想要知道啊。但你要是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也只能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了。你别逼我,也别怪我。”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以后沉默地盯着我,我从他的目光中竟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他真的成长了这让我既欣慰又懊恼。他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我也知道他确实是关心我,我或许真的应该把那些担忧困扰和难受的心情都告诉他,可我做不到。
我的生活经验里没有这样被人关心的时刻,也从未学习过要如何回应他人的关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倾述那些复杂的情绪,就连身体也只会按照惯性沉默。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着,眼神碰撞在空气中酝酿出一股倔强的氛围,我们谁也不肯退让,在这拉锯战中他对我的关心逐渐变成了一股沉重的压力,让我几乎想要从这里跳窗逃跑。
他似乎打算退让了走过来抱着我打破了沉默,但开口的内容却十分离谱:“瓶子,其实我之前也考虑过你的心理状态是不是需要专业的治疗。毕竟你经历过那么多特殊的事情,会出点问题也都正常,你也别担心害怕,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情绪也很不稳定也有过这种时期,最困难的时候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感觉确实有一定帮助。所以我也给你联系了一家在北京的医院,你放心那是全国最好的精神病院,也是一家非常正规的医院……”
他说的内容我只觉得离谱,我根本不想去什么精神病院,也终于忍耐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了。我一把推开他,奔向南边的窗户决定跳窗逃跑后去山里躲段时间再说。谁知道他被我推开后竟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小型手枪,快速的对我一连开了好几枪。
我突然明白那种“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什么感觉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即使最近失眠很严重反应速度稍微有些下降,我也没能全部躲开,一枚子弹落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定睛一看发现这是麻醉弹,里面的麻醉液已经注射进了我的身体。我连忙拔出身上的注射器扔掉,但我感觉药效已经在发挥作用了。
“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好好睡吧,这家医院我和胖子都反复调查过,口碑很好的,我也会在医院旁边租个房子陪着你......”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听的不太真切,只觉得困得厉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挪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劲。如果只是普通剂量的麻醉药以我的体质不会这么快生效,这是特制的麻药,他是早就计划好的。我想起自己曾经拍他后颈把他打晕,结果他不仅学会了这招还做了改良。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周围的氛围这似乎还真的是个精神疗养病房。四周墙壁刷成了让人放松的浅绿色,墙上涂鸦了一些可爱治愈的花草动物,窗户很大很明亮,窗前无遮挡物正对着太阳,温暖明媚的阳光能直接照在我躺着的床上。床头摆放了一瓶微型月季,花是橘红色的,种在一个很可爱的红色土陶盆里,下面摆放着带花边的白色托盘。我还听到了持续不断的鸟叫声与雨滴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音响在播放背景音乐。
这里的氛围确实很放松,但我并不想待在这里,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行动自如,没有被绑住也没有继续被注射麻醉药剂,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有联网的信号。我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外面,没有铁栏杆,楼层也不高,楼下也没有巡逻的守卫或者猎犬,这让我反倒也不急着逃跑了,便又坐回床上。
“您好,是张起灵先生吧,我是您的主治医生……”过了一会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我有些诧异的是他们手上竟然拿着我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抱枕。他们将抱枕递给我,我也毫不客气地接过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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