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记忆里的英朗少年又鲜活起来,他从高大马背上看向她,那一刻,隔着层层的横尸残肢和凛冽的塞北秋风,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仿佛对视了。
沈婳音心不在焉地夹着米粒,怎么都夹不上来似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吧嗒”一下,木案上溅开一滴小小的水。
“阿音怎么了?”
楚欢略感诧异,撑起身来到阿音身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一行泪滑落,晕染在轻纱里,看不见了,唯余长睫上的细密露珠。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昭王战场上算无遗策,却从没应对过这种场面,一时竟有些无措,只会用拇指的指腹小心蹭掉她脸上的湿痕,却有越来越多的泪水从那双清澈又哀伤的眸子里涌出来。
当时帐子里的女人们都说,小姑娘真乖,居然一点都不哭闹。
不是阿音不哭闹,是在是母亲被乱军掳走以后,她已经哭闹得太多,把眼泪都流干了、嗓子都哭哑了。
到了此时,好像在北疆的风里冰冻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融化了,从眼睛里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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