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这个称呼,楚欢其实有多年不曾用过了,他已经习惯与军方各势力保持令君主放心的距离,近几年的接触全是在公事上,当着外人时一口一个“沈侯”的叫着。

        再次唤出“沈叔”时的感觉很微妙,倒像自己从未长大过,仍是当年那个心惊胆战举刀杀敌的青涩少年。

        “哪里好?脸色煞白,难看。”沈延白他一眼,又兀自叹息一阵,“幕后真凶可有眉目?”

        楚欢只道:“该死的都死了,活着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凶手能做到如此干净的地步,沈延果然露出心中有数的神色,没有妄议什么,“万幸殿下福大命大。”

        “非是我命大啊,沈叔。”楚欢眸色深深,语气却分外轻快,“多亏了贵府的阿音姑娘妙手回春,帮我捡回两条命,否则今日怕是见不着沈叔了。”

        谈及家常,沈延一笑,“殿下说那个婳音啊,我还不曾见过,只在家书中听拙荆提到几句。殿下瞧瞧,我这一趟回来,倒平白多出个养女。都是拙荆做的主,说是小女婳珠的奶姐姐,身世可怜,听闻医术还过得去,能为殿下效力一二是她的福分,殿下若信得过,只管吩咐。”

        楚欢垂目瞧着酸酪瓷杯上的青花,用指腹漫不经心地抚过,“沈叔守卫北疆多年,她又来恰自北疆,与沈叔也算有缘。”

        沈延点头,但似乎并没把这点比露水还薄的缘分放在心上,“听说是安神医的高徒。安神医神踪莫测,当年自北疆一消失就是十几载,也没人知道下落,原是后来领着徒儿又回了北疆。”

        忽听门外一个声音道:“呸!哪里是老朽想带她去那荒蛮地方?明明是那丫头自己非去不可!”

        沈婳音推开窗,雨丝凉凉地碰在脸上,卷着尘土的气息,是暮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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