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还散着,软软的发丝被微风吹开,衬得未着脂粉的面庞愈发清秀淡逸。

        昨夜闹到太晚,大清早又先去老太太处请了安,回来后睡回笼觉到现在,婢女们都没舍得叫她。

        这扇窗外即是后院,沈婳音直到此时才有功夫瞧瞧内院的布置,虽取名莲汀,又临水,却并不是时下流行的仿江南的风格,比之洛京地道的北方院落还更多些爽阔大气,点缀细微处竟使人在烟雨里忆起雄浑的北疆。

        她其实不爱北疆的景致,向往的是江南那种截然不同的温润秀丽。当初选择在北疆落脚,更像是跟自己过不去。

        若非母亲埋骨北疆,她又怎会甘愿留在撕裂童年的伤心之地?

        “午后郑家老太太和姑娘们就要来赏咱家园子了,都给我打起精神知道吗?有空在这儿叽叽咕咕扯闲天儿,还不如看看手上的活儿干得怎么样了。”

        不大的细风把矮墙外的话音顺着水面送过来,隐隐约约的,凝神听的时候倒还分明,不知是哪个婆子又在教训贪玩的小丫头了。

        到底是到了一处新院子,她们都还没摸清哪里好传音儿不能乱说话,一不小心就叫窗前的沈婳音听了个正着。

        “张妈妈,没听说呢吧?昨晚二姑娘和音姑娘打起来了,就在莲汀居。听说白夫人气得不轻,让二姑娘今日不许出屋呢。”

        那婆子道:“小孩子瞎说什么!二姑娘不出屋那是病了,夜里窗没关严着了风寒。”

        “哎呦,张妈妈,您这么大岁数,怎么连这点子借口都看不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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