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彼此都对这次合作没什么诚意。我的去留你本就无权干涉,现在反倒变成给我的施舍?

        “我稀罕吗?”

        方游山让杨微时把下巴枕在自己肩上,手指搭在他颈侧的动脉摩挲,他很高,俯视着僵成泥塑的徐泓,无可奈何道,“那我一开始隐瞒了他的一些身体状况,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徐泓面如土色地看着他,忽然镇定道,“你早杀了他。”

        他深吸着气慢慢直起腰,边点头边一字一字掷地有声,连皱纹也在用力,以此来说服自己的双眼,他指尖发着抖指着杨微时,声音又蓦地拔高,“现在找了条你们那的什么怪物来冒充?!你把他人藏到哪去了?!”

        他一下子扑上前去,抓住杨微时的一侧肩膀把他扯了下来,方游山竟也没去夺,任由杨微时被扒下去滚到水里,带起浑浊的黄沙,徐泓狼狈地拨开他脸上的头发,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后呜咽一声,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方游山冷眼瞧他失声痛哭,既不觉得愧疚,也不觉得愉悦,他站在一座斩断所有桥梁的孤岛上,无法接收这些情绪的存在。

        “不要再回城了,去最近的住处,不然他撑不住。”

        徐泓查看杨微时伤口的动作一顿,方游山见他心绪不定,好心解释道,“现在还在宵禁,他这副样子,万一惊动官兵,或者——”

        徐泓抽出腰间佩剑,刃尖直比方游山喉口,方游山挑起眉,玩味地打量悬停在要害前的三尺青锋,“我都不躲,为什么要停手?”

        徐泓年近迟暮,但手并不抖,“先前,我纵使知道你害他失踪,生死不明,连带着杨家也没落,我也清楚你心里有恨,不会让他好过,但只要你能让他回来,活着回来,我都可以算做两清,既往不咎。可你……你怎么敢?!”

        方游山无所谓他的愤怒,望着徐泓泛满血丝的双眼,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是能在那里看到精密的筹算,是一剑泄愤,还是留他苟活?是按兵不动,等杨微时恢复了再行将功抵过,还是必须一诺千金,为着那点道义打落牙齿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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