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岁朝是真的长见识了,他点点头说:“儿子明白,君父放心,儿子就好好看着何氏祖孙,好好学着国丈爷的本事。”

        “这些事情君父自会处理,你好好看着学着就好,不要在多费心,你……似乎有些清减,在侯府中可有什么不顺心的吗?”楚太师这话问的语气迟缓,毕竟楚岁朝娶的正君是皇子,带去的媵君是皇子,侧君有一个皇族,皇室矜傲,这些人恐怕不太会侍奉,楚太师一直认为楚岁朝在婚娶方面是受了极大委屈的。

        三皇子看上了楚岁朝,陛下就下旨赐婚,把三皇子强塞给楚岁朝做正君,他又带了媵君入府,福禄亲王家的嫡幼子看上了楚岁朝,于是陛下又下旨赐婚,把穆卿晗强塞给楚岁朝做侧君,为了楚氏基业,楚岁朝又娶了莫初桃做侧君,庄湛瑜做侍妾,楚太正君又逼着楚岁朝娶了楚向晚,这么多人,似乎没一个是楚岁朝自己喜欢,想娶的。

        虽然楚岁朝从来没说过委屈,也从来没在他这个君父面前诉苦,反而总是安慰他,这更让楚太师心中发苦,不由的眼眶就有点发红,低声问他:“你身边没有贴心人,后宅里都是强塞进来的,可是委屈了?”

        楚岁朝扁了扁嘴,他是为君父的舐犊之情而感动,“君父莫忧,我当真没什么委屈的,后宅里的人只是泄欲工具而已,他们的职责就是多为我楚氏开枝散叶,孩子从皇子的肚子里爬出来,拥有了皇室血脉对我楚氏来说有无穷无尽的好处,成为皇室姻亲,对我楚氏来说也是无上荣光。”

        楚岁朝凑近了说:“君父,只有皇室宗亲才能手掌兵权,我虽然只是尚主姻亲,但我那正君所生之子,可是正经的皇室宗亲,哪怕正君肚子不争气,我们也有后备选择,媵君是皇子,侧君是宗亲,他们两个所生之子,也是宗亲,细细衡量之下利大于弊,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楚太师听了楚岁朝这番话,心中顿感五味杂陈,他的儿子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孤独之路,整日的权衡利弊,整日的策划筹谋,怀揣着莫大的野心,成与不成都是一生殚精竭虑,楚太师第一次生出了点后悔的心思,有些怀疑自己一直一来坚持的到底是对是错,赔上了儿子的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突然觉得很疲惫,楚太师问:“岁朝,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你的情感,该往何处安放?”

        楚岁朝被问的一愣,他和君父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他在权衡利弊,可君父说的好像不是,楚岁朝沉默了,他不知怎么回答君父的问题,他从小到大君父始终都在教导他,要为了楚氏荣光奉献一切,现在突然问他情感该往何处安放,楚岁朝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个人情感在楚氏荣光面前,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呀。

        楚太师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儿子的回答,几次欲言又止,毕竟关于后不后悔的问题是不能问出口的,楚氏几代的坚持,从来没有人提过关于后悔和放弃的话题,包括楚太师自己,也是这样不断前行,人生过了大半,依旧不曾想过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大约是话题太沉重了,楚太师情绪有些不稳,“岁朝……”

        楚岁朝轻轻点头回应楚太师,他看着楚太师的眼睛说:“我明白君父的意思了,君父是觉得我娶三皇子做正君是不情愿的,陛下下旨赐婚,我们楚氏只能听命行事,别说是赐给我一个皇子,即便是赐给我一个贱奴,我也得娶,这是君恩,是天威,是至尊皇权不可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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