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竹偶尔才会在动态中纪录一些伤心的琐事,但是,俞亨泰几乎没有回应过,尽管,薛佑竹注意到,他八成都是第一个看过动态的人,是的,她承认,她就是藏着这样的小心机,有些不勇敢的或生气难过的事,她会设定成挚友的动态。

        属於俞亨泰的头像总是最快出现在看过的行列里,她总是又是开心又是难过,最後默默的想,他大概就是顺手滑过去,根本没有仔细看内容,心态差的时候,也想过,他可能认为她在无病SHeNY1N。

        思及此,就会忍耐不发布任何动态或贴文好几天,会引来熟识的朋友的注意,纷纷关心她这个社群软T中毒者为什麽消失了。

        她太难了,想神隐都会被揪出来。

        总是维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超过八年了,寻常同学或朋友老早就不相往来,他们却维系着奇妙的平衡,牵扯至今。

        薛佑竹没有问过俞亨泰过去有没有交往的对象,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们从来不触碰,她也向来不张扬男朋友的事,偶尔发发男朋友的背影或侧影已经是极限,特殊节日会发一则贴文,但是配图没有出现过合照,薛佑竹觉得难为情,不肯妥协。

        但是,在拥有男朋友的时日里,她把握着分寸,於是少之又少的联系近乎垂直降至零。

        薛佑竹不明白,他们之间这麽坦荡,坦荡得彷佛毫无关系,她怎麽就是会梦见他、她怎麽就是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自乱阵脚。

        和别人谈起他,是她偶尔想念的痕迹,不和别人谈起他,是因为他是彷佛存在梦不落帝国的秘密,她甘心这份怦然不要长大,不会变质。

        ——要讲电话吗?

        薛佑竹至今记忆深刻,瞥见这条讯息的那刻,心脏陡然的加速,手指末梢不可控制的发凉,她慌张了,毫无悬念。

        她内心挣扎着,因为紧张所以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她同时也知道,一旦婉拒了这一次,可能就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样的勇气都是一鼓作气,再而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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