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我很熟悉,沿着高架一路往前行驶可以抵达言川的江景大平层。

        言川平日基本无事不会踏入言家大宅半步,自我认识他起,我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那间大平层里消磨的,当然主要肉体交流都是在主卧里那张大床上,少部分在沙发上或者浴室。

        旋转的玻璃彩灯在头顶制造出流动的阴影,言川翘着腿坐在红木吧台对面,纤白的指节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身上的家居衫倒是规规矩矩系好了,只是脸色依旧白得不太正常,在莫测的光影里显得几近透明。

        关灯、点蜡烛、许愿、切蛋糕一系列自导自演的流程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今天的寿星。

        蛋糕只有六寸大小,考虑到他不喜欢甜味,特地选得榛果无糖口味,还开了瓶白苏维浓烘托气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风气,这年头男男女女上个床不配点酒助兴,好像都成了耍流氓。

        我象征性切下一小块放在言川面前的纸盘里,他抿住唇看毒药似的盯着看了一阵却没动分毫,我于是以身试毒自己舀一勺蛋糕送进嘴里咀嚼着。

        捉摸不透他的用意,我其实很讨厌猜测,想告诉你的事总会让你知道,揣度来揣度去反而把自己绕进去。

        “你很喜欢蛋糕?”这样的无言持续良久,言川忽然开口。

        我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不理解他何出此言。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手上就拿着它,”他说,带着好似回忆的口吻。

        这听上只是一句单纯的感叹,难得他有跟我追忆过去的兴致,我慢吞吞咽下一口奶油,以一种玩笑式的口气打趣:“能让你隔这么久还记忆犹新,看来当年我魅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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