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同他的皇后有私情,他看一看元昭的夫人又怎么了?何况他已不是当年的东宫太子,便是殿上强要了小妇人也使得。且他早就将人囫囵吃了个干净,君臣关系更因这小女子的缘故而进一步,岂不添美?

        和君王做了连襟兄弟,霍家还不感念皇恩浩荡?

        项晗想得自己都发笑了,笑得清婉愈发低头。

        楼衡当真操个老妈子心,又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陛下?”

        项晗便端正了仪态,同楼衡柔声道:“表兄想见怀盈?那便宣他上殿好了。”

        据说霍家老太太差点为霍崇说了贺家这门亲事,又据说骑射大比那日后,怀盈便发了相思病,连寻常爱去的几家歌楼舞肆也不去了。项晗不介意把场面闹得乱一点,甚至有几分期待了。

        他刚要下令,却被霍朗拦下来了。如今的帝王与将军、少时的太子与伴读、雌雄莫辨的美人面与玉树临风的君子面,乍相照临,便如同照镜子一般,一个是盈盈桃花眼、另一个是融融丹凤目,笑起来一样的春风遇水、微波荡漾,别无二致。

        当年的东宫贤太子已变作如今荒淫的庄国皇帝,若是要叫庄国改换了新天,恐怕也唯有与当年东宫贤太子心性最相像的霍家郎君了。

        故而,每每见了元昭这张脸,项晗只疑他的为臣之心是否纯净,心底是否还如从前光明。

        而玉面郎君殷殷切切,全是对皇帝的关怀之语:“陛下,贺大人统率御林军,司京城防卫之职。今夜巡守,本是他的职责所在,宣其上殿,恐是置陛下的安危于不顾。”

        霍朗总觉得胸口有一股躁意,也不知是不是酒液的缘故。他攥紧了夫人柔软的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将她藕尖似的手指分开、插入空隙之中,反复摩挲着夫人掌心那一点软嫩皮肉,捏得清婉有些疼。但她也觉出夫君的反常来,由着他去捏,全作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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