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说话。
陈责莫名感觉自己左耳朵、左耳朵上的细毛,全都开始麻痹发痒,像是真靠到李存玉肩上去了。他偏偏头,又悄然侧移两步,挪开了身影,心虚一般。
“哦,嗯……”终于,陈责努力应和的几声打破了静抑的氛围,又觉得到自己作为讨债人理当表现得更意外,遂又带着不自然的震惊补充问,“他,死了?额,怎么……怎么死的……”
逃亡途中坠崖而死,陈责知道答案。同时抬手挡住牛布,示意这个傻蛋别抢答,接下来全交给自己处理。
“怎么死的?”李存玉低声重复。
又是沉默。
他猛不丁爆发力道,“砰!”的一拳狠锤在铁门上,几乎是在同时,疯吼出声:“你是他亲戚!他怎么死的你还来问我?!”
砸门声和破音的怒嘶在狭小空间中被扩得凄厉震耳,待回颤消弭,前后对比下房间又安静得可怖。李存玉猛喘几口气,失迷无光的眼睛睁开,又闭合,似乎仍习惯于阖眼思考。牙齿抖抖索索,将下唇咬得发白,一种陈责极为熟悉的神经质,终于捅破温润的皮囊,活活跃现。
面向身前的人,将从刚才起便竭力压抑的情绪逐字吐露:
“他就该死。”
随后自知失控,一怔一讷,断崖般又没了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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