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声陷入沉默。
他本想通过这段旅行拉近和麦秋宇的关系,没想到会踏上逃亡之旅。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找到妈妈。假如生死关头真的来临,他当然要抛下麦秋宇,他没有义务留下。是麦秋宇要他来墨西哥的,是麦秋宇招惹这墨西哥黑帮的。他们只认识了几个月,没必要为这段关系赔上性命。麦秋宇也说了,尽管抛下他。是麦秋宇自己说的。反正他本来靠近麦秋宇就是不怀好意,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能生死与共的关系。
“我知道你有求于我。”麦秋宇说。
一瞬间,陈麟声浑身僵住,连呼吸都暂停。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跟我来墨西哥,我猜,你一定是有求于我,只是我们认识不久,你不好意思开口,”麦秋宇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坐在冷气充足的车里,陈麟声感觉自己的心和胃好像揪在了一起,惩罚一般的痛。
他忍住这份疼,苍白开口:“不一定会有事,或许只是我们......”
下一秒,世界骤然猛地倾斜,时间也好像变慢,撞击的巨响伴随玻璃破碎声灌入耳膜,整个车头越出公路,侧着压进灌木树丛。系紧的安全带勒得陈麟声肩膀几乎断裂。他大口呼吸,手臂被玻璃划出的伤口也开始发疼,鲜血直流。原来濒临死亡,真的犹如电影漫长镜头。
他什么也听不见,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喘息,头痛的厉害,眼球也昏沉发胀。
“Ricky,”他深深喘着,转过头,“Ricky?”
一瞬间,陈麟声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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