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般犀利的质问,在从前的十二年里从没有过。婳珠头一次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好一通发火,眼泪当时就决了堤,却不敢哭出声,只得拼命忍着。

        “我……我……”

        白夫人明明已知她的假冒的,偏还要以此相激,也难怪从前总是与侯爷拌嘴,原是个这般会撩拨火气的主。

        “夫人息怒。”沈婳音福了福身,面上倒是没显出什么委屈,“婳珠大约是瞧阿音为了家宴而抛下昭王,怕阿音给家里惹事,想要警告一二吧。”

        “是吗?”白夫人早就困了,抬手掩住哈欠,不快地道:“明日别业有贵客,珠姐儿无状至极,全无嫡女之态,不宜露面,还是在自己院中静思己过的好,免得叫贵客见了,笑我镇北侯府的姑娘都是这般水平,误了你自己不说,还要连累棠姐儿和音姐儿的名声,你大姐姐在婆家也要平白遭人议论。”

        “不!夫人!”婳珠突然哭嚷出来,震得所有人俱是一怔。

        如若明日她不能在场,只留沈婳音一个人面对郑家,那就全完了!到时候认亲、拆桥全都由着沈婳音主动,她婳珠很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夫人,根本就不是啊!”

        她这一嗓子叫喊,满屋婢女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一直柔柔怯怯的二姑娘,近来频频失态,实是反常。就连白夫人对待二姑娘的态度,一个月来也是急转直下,几乎毫无来由。

        “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警告什么,”婳珠泪水滚落,嘤嘤切切,“绣花针是阿音的,她嫌我说到了不中听的话,想要拿针扎我,我一夺之下,这才不慎划伤了阿音,本心只是玩闹,不成想失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红药听惯了婳珠的绵里藏针,忙站出来道:“夫人,绣花针不可能是音姑娘的!莲汀居上下都可作证,我们莲汀居才刚收拾停当,一切用具都好好收着,音姑娘又至晚方归,没道理独独拿一根绣花针,这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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