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从头仔细看了一遍。通篇状纸重点详列,说的是当今参知政事平楚桃伙同国子监姚钰等人徇私舞弊,扰乱科考选拔,要求彻查到底。条条目目列出得非常详细,就连中间人都列出了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
裘开凤手一哆嗦,状纸随即飘飘落下,这通篇文字没有一句废话,全都指向了平楚桃。她猛地想起自己当时与平楚桃达成的协议,现在无比庆幸她侄女落了榜。一旦她的名字在列,恐怕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思及至此,她连忙穿好官服,正想出去却被衙兵拦了下来,“大人,外面乱成一锅粥了,您还是等等吧!”被她这么一拦,裘开凤反而稍稍冷静了些。
如果她现在出去,非但解决不了任何事,如果从自己口里说出一些不妥的话,到时候反过来还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她想了想,招来衙兵,“去一趟国子监,把姚大人请来。”
她想,姚钰总归是有办法的,她们两人虽然不相熟,但姚钰是与玉家有些交集,最起码能劝劝外面的玉娘子。交代完后,她又问:“外面什么情况了?”
衙兵回道:“她们都坐在外面,劝过也不走。”裘开凤摆摆手,“盯着,有什么事立刻禀报。”
一炷香后,去国子监的人回道:今天国子监的人都到贡院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真是行船偏遇顶头风,怎么倒霉的事都让她遇上了。裘开凤在堂上坐立不安,而外面的人不比她好受多少。
迟迟等不来舜天府的回应,玉诗澜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外面日上三竿,太阳格外毒辣,她们十几人暴晒在烈日下,精神状态都不佳。玉诗澜本就养尊处优惯了,被晒得有些晕眩,三番几次在倒下的边缘,还是硬生生地挺住了。
身边的人都在劝她:“玉娘子,不如今日先回去吧?再晒下去,你这身子怕吃不消。”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本就稀薄的空气更是憋闷。玉诗澜环顾周围,突然咬牙放声大喊:“官场徇私舞弊,朝中重臣卖官,三年学子寒窗苦读,却被官场的肮脏气污浊,大家评评理,该不该喊冤!”她喊完不够,又强撑着走到里面,重重地敲着三声堂鼓,“冤!我月间书院的学子,却比不上一介草包,何等的冤啊!”
身后二人连忙跑过去扶着她,生怕一不小心晕过去,见她脸色苍白,都在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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